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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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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魏淳, 深呼吸,堅定道:“那我說了哦。”

“我小時候五歲我爸爸就走了,那時候我不懂,就很討厭他,憑什麽不要我們憑什麽別的孩子都有爸爸就我沒有,媽媽那麽辛苦他為什麽還不出現?我的童年伴隨著的都是關於對他的疑問,後來媽媽帶著我和弟弟去了雲南, 我們去找他,過程並不順利那個時候媽媽太過於執拗為了找他都沒給我們上學,每天就是我在家照顧弟弟她出去找人吃東西都是對付, 那個時候我明白了一些,開始恨他為什麽不要我們,後來他打來電話說離婚,我以為這就到頭了, 好日子要來了。”

江恕嘆口氣,繼續道:“可是我錯了, 往後的並不是好日子,也許是與我記憶相反的另一種好日子,”

“之後媽媽認識了另外一個男人,並且火速活了過來, 他們很相愛媽媽決定嫁給他了,可是那個男人也有一個女兒他不想再要女兒了,媽媽沒辦法就把我送到鯨塘奶奶家,那一年我八歲, 她承諾過會回來看我也會接我回去的,可是沒有,每一年我翹首以盼她都沒有看過我更別談會接我回去了,也就只有弟弟來看過我幾次,不過也不重要了我在奶奶那裏過得很好奶奶很愛我。”

江恕清楚的記得,那是零一年的冬天,那年冬天很冷很冷。

她記得媽媽面無表情地離開,眼底隱隱有解脫的興奮,記得奶奶眼含淚水的抱緊自己,記得懵懂無知的自己呆呆地望著媽媽離開的方向。

期待著媽媽兌現承諾,來看她,來接她,這些期待終究落空了。

江恕如鯁在喉閉了閉眼睛,讓自己平覆心緒。

江恕停頓一下,才道:“我也是在那裏認識了李洛。”

是零三的時候。

那是住宅樓前的一處空地,好多長板凳錯落放置,低低矮矮的灌木叢已經褪了顏色變成赤-條-條的枯枝。

年紀相仿差不多十歲的江恕和李洛坐在長條板凳上。

長頭發的是江恕在給短頭發的李洛擦拭傷口。

李洛齜牙咧嘴做著怪異的表情,企圖把江恕逗笑,江恕一直板著臉可是到底還是小女孩禁不住逗,在李洛不懈努力下沒一會就笑了。

兩個小姑娘笑了好一會,江恕就小大人一樣說:“洛洛以後我就是你的家人,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李洛也答應道:“好!以後你就是我的家人,我們來保護彼此。我們拉勾勾。”

江恕和她伸出小拇指拉勾勾,相視一笑盡是單純美好。

江恕記得,那是零四年的年尾十二月份,她經過一個暑假與學期的磨合擁有了第一個真正的好朋友,也是她今後十餘年間暗戀的人,她的家人,李洛。

江恕和李洛是同病相憐的兩個人,只不過李洛更可憐,江恕是父母離異有奶奶教養照顧,而李洛則是從出生就沒見過父母吃百家飯長大,被親戚輪流養著又輪流嫌棄從小看人臉色。

因為同病相憐,江恕在第一次看到和人拼命打架搶剩飯的李洛選擇了在對方打輸之後把人拖走。

在公園的長條板凳上給她一塊面包,小賣店裏兩塊錢一個的面包特別不好吃,卻被李洛看做這輩子最珍貴的珍饈美味吃完還不忘舔舔剛才捏過面包的手指。

那時候她們都不善言辭,江恕面對不熟悉的人總是安靜而膽小,李洛雖然看起來開朗活潑大大咧咧其實心思如塵。

因為同病相憐,所以倆人形成了獨特的默契,每次李洛去翻垃圾桶撿吃的或者和別人搶食,江恕都會在公園的長條板凳那等著她如果李洛沒有找到食物,江恕給她的就會是面包如果李洛有食物江恕給她的就會是一杯水,這樣的友誼持續了一個暑假和一個學期。

轉折點是這個冬季,李洛被叔叔家接回去,也是同個城市,她本人明白叔叔接她不過是做做樣子。

可是她沒想到叔叔家根本不把她當人對待,不給熱乎飯菜沒關系反正翻垃圾桶她也吃了那麽多年沒這沒什麽,大冬天讓她幹活洗衣服做家務這也可以,畢竟寄人籬下總要有所付出。

可是她才十一歲,她怎麽也想不到喝醉酒的叔叔會摸她親她!?

這是什麽情況,被叔叔的又摸又親嚇壞的李洛出手就打人,一啤酒瓶子下去叔叔腦袋流血了,她也嚇傻了楞住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要逃跑,沒跑多遠就被叔叔嬸嬸抓到打了一頓。

他們也都明白這事一發生李洛他們是養不了了,不反咬他們一口就是好的,夫妻倆打完順過來氣就把李洛趕出去了,再度流落街頭的李洛來到了和江恕經常見面的公園,這才有了剛才那一幕畫面。

之後的事情是如何?

江恕記得清楚,因為她當天晚上就帶李洛回家了,她家只有她和奶奶兩個人,她奶奶退休前是人民教師一輩子教書育人溫良賢淑品性極佳,聽完孫女的話就讓李洛留下了。

她一個老太太土埋半截,養一個孩子是養兩個孩子也是養,能做一件善良的事,救助一個孩子的下半輩子,她老太太就是值了。

之後的十餘年,江恕都和李洛共同走過,她們一起讀書考學,一起給奶奶養老送終,奶奶在她們大三那年去世,從那以後這世界上真的就只剩下她們倆個互相依靠了。

最後的畫面定格在一個晚秋,江恕和李洛穿著黑衣黑褲站在墓碑前垂首,看不清表情可江恕知道倆人一定是悲痛的,因為那個晚秋她們送走了最愛奶奶。

聽江恕講完,魏淳傾身抱住她,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她的後背,給予安撫。

“都過去了,江恕我會對你好的,回會對你很好的。”

魏淳真的是特別心疼,她從不知道那些過往,一直認為江恕飛揚跋扈都是家裏人嬌生慣養出來的。

現在聽完這些才知道,她那些外表的盛氣淩人都不過是保護色,保護自己保護家人。

她其實就是一個特別膽小的小姑娘,渴望被人愛,被人接納被人肯定。

江恕窩在她懷裏,繼續道:“那時候我特別恨我爸爸,我認為我有那些不美好的童年都是因為他。我奮發圖強想變得更好,想找到他,讓他後悔當初扔下我們。”

“可是我還沒有找到他,就得到了他是緝毒警察的消息,我這麽多年的恨不能在投註在他的身上,我突然之間好像失去了價值,不知道為什麽努力為什麽活著,碌碌無為得過且過的日子,太不好。”

“我該怎麽辦?我不能恨他,我愛的人因他不愛我,其他愛我的人又被老天奪走,是不是註定沒人愛我。”

“不是的,還有我愛你。”魏淳抱著她的手緊了又緊。

她輕輕撫摸江恕的長發,親了親她的耳朵,安撫道:“我會一直愛你,一直去愛你。”

江恕沒說話,就是靜靜地抱著她,空洞的眼裏好像一無所有,又好像隱約有了一絲光亮。

魏淳松開她的時候,江恕滿目茫然似乎不解,為什麽不抱了。

魏淳低頭,湊上去親她嘴唇,舌尖細細描繪,宛若對待稀世珍寶。

這個親吻,是撫慰,是溫柔,是心底所有繾綣柔情的凝固。

倆人親的忘我,全然沒註意病房的門開了一角,一張燈光昏黃足夠清晰的親吻照片定格在相冊中。

一吻結束,江恕又在喘氣,她推了推魏淳,心裏不開心,為什麽她就沒有魏淳那肺活量?欺負人嘛!

“你離我遠點!不要動不動就親親抱抱,你註意點!”

江恕惡狠狠瞪她一眼,一不留神就被占便宜,魏淳什麽時候這麽會接吻了,她怎麽不知道。

覺得心裏梗了一根刺,江恕翻個白眼往旁邊坐坐。哼,女人,眼帶桃花一看就不靠譜。

魏淳咧嘴一笑,酒窩隱現:“過來,在親一口。”

“你可給我滾吧!”江恕甩手把一邊的抱枕扔過去。

憤憤瞥頭不去看她,親個屁親,誰要和你親,氣死人了。

看她炸毛的樣子魏淳會心一笑,真是開心,這傷沒白受。

“笑笑笑!你還有臉笑!”江恕瞪她一眼:“你就笑吧,有你哭的時候,煩不煩啊!”

“要哭也是你哭。”魏淳下床走到她身邊,彎腰,手指勾起她的下巴:“還是被我、操-哭的。”

她笑意盈盈,又趁江恕沒反應過來,親一下鼻尖。

“你給我滾!”江恕推開她,整個人往後退:“魏影後你可做個人吧,騷什麽騷啊!你傷好了嗎!還操-哭我?你做白日夢吧你也就想想。”

魏淳站沒站樣,身子靠在一邊:“你激動什麽呀,你也知道我傷沒好,是不是想等好了以後試試?”

江恕:“……”試個屁試,媽的,此人多半有病!

“你睡覺吧,再見!”江恕轉身走還沒到門口,病房門就開了,走進來的是黑著臉渾身寫滿“老子很生氣後果很嚴重”的徐情。

江恕一頓,下意識打個冷顫,她對經紀人的敬畏一點都不少於方年的魏淳,有種不好的預感。

“情姐,你怎麽來了。”江恕後退兩步,給經紀人讓道。

魏淳淺笑:“情姐,你來了。”

徐情面無表情看她倆一眼,坐在沙發上,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

這時於翹也從門外走進來了,臉色也不太好。

魏淳心裏咯噔一下,該不會真的發生什麽事了吧?要不然兩家經紀人怎麽都會是這種表情。

兩個經紀人排排坐在沙發上,均是面色不善,嚇得江恕小心肝撲通撲通跳,跟小學生似的站在徐情身邊。

魏淳躺回床上,靠著,面色淡然:“發生什麽事了,於姐。”

“你們沒看新聞嗎?要做親密的事一定記得鎖好門,被有心人拍到,你們是不是不想在娛樂圈待了。”

於翹說話時表情淡淡的,眼底劃過戲謔看著魏淳。

她還從沒想過,自己的藝人會和情敵有這種關系,挺好玩兒的。

徐情冷聲道:“江恕,你自己看看微博熱搜,你們倆親吻照鋪天蓋地根本壓不過來!”

江恕顫顫巍巍拿起手機,點開微博頁面,好幾個大v都在發她和魏淳接吻的照片,配文各種實錘,影後攜小花出櫃等等字眼。

“感覺如何?”於翹笑瞇瞇問:“我是問你,和魏淳接吻感覺如何?看起來挺難分難舍的。”

她手指點著照片調笑,看得出來是真的覺得好玩,且一點都不顧及自己的藝人也在場。

“你閉嘴。”徐情狠狠瞪她一眼。

轉頭看著江恕:“為什麽從來沒告訴過我你的性·向?”

“她沒告訴你呀?我們魏淳可是第一天就告訴我了呢。”於翹看熱鬧不怕事大,火上澆油道。

徐情臉色陰沈:“於翹我讓你閉嘴,聽見沒有!”

於翹聳肩,一攤手:“實話都不讓說,你好霸道呀。”

徐情惡狠狠瞪她一眼:“要麽閉嘴,要麽滾出去!”

於翹彎眸一笑,在嘴巴上做了一個拉上拉鏈的動作。

魏淳看著倆人互動,微不可查的挑一下眉,她聞到了姬情的味道,這可能是經紀人不怪她整出這個新聞的原因。

原來是有預謀的,只是看樣子,情姐可不喜歡於姐,這回好玩了。

魏淳輕咳一聲:“我們可以公開。”

“公開個屁,我和你沒關系!”聞言江恕立刻反駁。

“沒關系?”徐情指著她的嘴:“沒關系讓人啃成這樣?有關系你是不是得讓你拆吞入腹!”

江恕默然不語,悄悄後退兩步躲開經紀人的炮火,她扛不住。

魏淳眼角餘光一直留意她,見此對徐情道:“情姐你不要嚇到她,這件事歸根結底是我的責任,有什麽沖我來。”

徐情一下子就炸了。

她縱橫娛樂圈這麽多年,還真沒人敢這麽和她說話。

“沖你來?呵,魏淳你當你是什麽東西也配和我說這句話?你以為你拿個影後獎杯就可以目中無人嗎!”

“情姐,你誤會了,我沒有目中無人,我只是在實話實說,這件事我本就該負全責。”

魏淳心累,怎麽這麽容易就生氣,而且想的也太歪了。

徐情還是怒視著她,大有一副你編我看著你編的模樣。

江恕打圓場道:“情姐,這個緋聞怎麽辦?”

“你還好意思說怎麽辦!你就不長腦子嗎!沒關系不能離她遠點,非要往上湊現在好了,出事了吧!”

一提起緋聞她就生氣,藝人簡直沒腦子,還好意思問。

江恕瑟縮一下,閉嘴不言。

魏淳面色不善:“情姐,說句不好聽的你也就是個拿工資善後的,藝人惹出緋聞你來善後是你的工作範圍,你沒必要對誰橫挑鼻子豎挑眼,江恕什麽都不欠你,也請你拿出好的態度。”

徐情一噎,突然沒辦法反駁她。

這倒是實話,但是她脾氣不好是業界出名的,這麽多年也沒人敢和她說擺正態度之類的話。

今天倒是意外。

“我態度我藝人,都和你沒關系,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有你真說話的地嗎?”哪怕魏淳說的沒錯。

以徐情的脾氣也不可能承認,硬剛也得剛下來。

於翹樂得看好戲,從包裏拿出瓜子和可樂,還遞給江恕一些:“喏,看戲必備。”

江恕瞅瞅倆人,接過來了。

“你們倆繼續。”於翹喝口可樂,開始嗑瓜子。

徐情:“……”媽的,這個死狐貍,還特麽那有懟人的氣氛。

魏淳:“……”一物降一物,不愧是於姐,金牌經紀人。

江恕:“……”我是誰,我在哪,發生了什麽?

“不繼續了?”於翹放下瓜子,拍拍手,正色道:“那就談正事吧。”

“照片拍的太真實還有視頻,否認是不可能了,現在只能另辟蹊徑,國內三年前已經通過同性婚姻法了,所以我建議你們倆公開承認正在交往,我和情姐再把你今天受傷的事宣傳一下,把緋聞引到你受傷上面,這樣會好很多。”

“我拒絕。”江恕道:“我們並沒有在交往,我不喜歡她,別拿親吻說事我還親過我家鸚鵡呢?”

魏淳:“……”你是真不怕我傷心。

“有道理,這樣辦對你們有利,對我們可沒有。”徐情樂得看到魏淳不順,誰讓她記仇呢。

於翹微笑反問:“那你覺得怎麽辦?”

“讓她們發聲明說這件事就是誤會,倆人在對戲,剛好這場戲有吻戲,所以氣氛太好情難自禁。”

只要不公開是在交往,徐情什麽辦法都樂意嘗試。

於翹笑道:“這麽說,到時候會被粉絲罵的狗血淋頭吧?作為演員分不清演戲和現實,氣氛太好就可以吻上?”

“反正公開交往就是不可以,沒有事的事就是不能無中生有。”徐情已經在妥協了,只要不是公開戀情其他理由都可以。

於翹也看出來了,所以道:“那就否認吧,既然不能承認,那就只能否認了,你們安心拍戲,這段時候不要發微博什麽的,其他的我來解決。”

徐情道:“江恕你跟我走。”

魏淳拉住路過她床邊的江恕:“明早來看我嗎?”

“不來!”徐情瞪她一眼,搶過江恕的手腕,把人拉走。

人都走了,病房安靜下來。

魏淳才道:“於姐,你有沒有什麽要和我說的?”

“我看上情姐了,知道你看出來了,索性也不瞞著,不過這條路有點遠,情姐那個性子不討厭我就很難了,你放心我不會因私忘公。”

魏淳點點頭:“那就好。”

——————

魏淳在醫院養了三天,這三天都沒見到江恕,應該是被情姐勒令不準來看望自己了。

緋聞在她住院第二天就解決了,於翹動作迅速,網上除了私人保留的照片視頻其他都刪幹凈了。

發布這個緋聞的是醫院護士,她本意是自己喜歡她們所以發布出來讓大家一起喜歡高興,可是弄巧成拙。

醫院給護士停職,於翹刪了護士那裏的底資源,硬是讓人道歉並且承認一切都是偽造才結束。

魏淳覆工的第一天就看到了江恕,三天不見感覺她瘦了。

“是不是見不到我,思之若狂,都餓瘦了。”魏淳伸手捏兩下她的臉蛋,的確瘦了點,手感還是一樣好。

江恕悻悻道:“離我遠點!情姐不讓我和你多接觸。”

“嘖,情姐就和棒打牛郎織女的王母娘娘一樣。”魏淳搖搖頭,惋惜道。

“你小心我告密,看情姐怎麽收拾你。”江恕一拍腦門:“對了,你不要和情姐剛,我很尊重她,她除了脾氣大點都很好,而且她也不是故意對我發火的,就是年紀大了忍不住。”

“噗哈哈哈……”魏淳笑出聲:“你才是故意的吧,說她年紀大,小心情姐知道罵你。”

江恕:“……”媽的,有病,還不是為了安慰你。

劇組的每一分鐘都是人民幣,之前魏淳請假三天,今天就要把三天的戲份都補回來。

沒玩忙到晚,除了吃飯歇一會,其他時間簡直就是連軸轉。

江恕早在九點多就下戲了,本來還想等等魏淳,一起回去,可是助理默默告訴她今天魏淳大夜戲得拍到淩晨好幾點。

聞言江恕果斷開車回酒店,那麽晚她可等不起。

知道江恕已經回去了,魏淳又氣又覺得好笑。

氣她居然不心疼自己,笑她可愛,願意在自己面前真實。

淩晨四點半,魏淳下戲了,她回到酒店已經是五點了。

江恕打個哈欠,從一邊等人的沙發上起來,走過去:“怎麽回來這麽晚?”

她睡眼惺忪,打著哈欠,一副等她回家的樣子,瞬間就擊中了魏淳的心臟,滿心熨帖。

這種感覺不要太美好,二十多年來第一次有人等她夜歸回來。

魏淳上前兩步,伸手抱住她:“讓你久等了,困了吧,走,回去睡覺。”

跟在身後的助理默默翻個白眼,踢翻這碗狗糧,太過分了!

江恕推開她:“誰要和你睡覺,讓我看看你傷口。”

“你等我就是為了看傷口?”魏淳覺得不開心。

江恕懶洋洋道:“不然你以為呢?”

魏淳:“……”我特麽以為你想我了,沒我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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